可阿爹没想到，我会在尼姑庵遇见赵朔，还与他私定了终生。

庵主亲自教我与赵朔读书。

春日没没，我在院子里摘着朱瑾花，含着花尾吸蜜，如饮甘醪，一擡头，他在埋头看书。

夏日雨后，蟾蛛呱呱叫，从漫水的荷塘里跑出来，我追着它东跑西跳，跌在泥水里兵荒马乱，一擡头，他在看书。

秋日果熟，我瞧着树上的黄梨硕大肥美，闹着几个小尼和我爬梯子摘梨，从浓密叶子之间答见他，还是正襟危不口工种户坐，读着书。

冬日积雪，庵里银装素裹，我穿着厚厚的貂毛裘衣和小尼们打雪仗，一擡头，他仍在看书。

庵主不只一次说我贪玩，有次气急了，挥着教鞭往我身上打。.

我跪在蒲团上，闭着眼睛，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来。

“师太，霜凝不是我，她无须背负这幺多。＂

赵朔握着挥下来的鞭子，摄人的压迫自他身上弥漫。

师太恨铁不成钢，＂她是丞相嫡女，将来自然会嫁入权贵家，怎能不性人心多变，朝堂诡谲。＂

＂师太，她不必懂，将来赵朔会倾其所有，护着她。＂

我怔怔地望着他们，师太似是无能为力长叹一口气。

“兰因絮果，不是我能左右。＂

我不是不想看书。

只是每当我拿起书的时候，脑子都会疼得像千百根针扎过一样.

就像是，就像是，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，不允许我明白的太多。

我告诉过师太，她臭骂了我一顿，＂莫给你的懒惰，找些荒唐借口。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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